据说春节最早始于夏,那时我们的祖先把农历的正月初一定为一年的岁首。汉代时又将此日定为农历年,并称作夏历年,从此便世代相传延续至今天。辛亥革命后我国施用了公历纪年法,新中国成立初期将农历年改称为春节,但百姓依然把春节叫做“过年”。
春节一直是最隆重、年事活动最丰富多彩、持续的时间也是最长的一个民俗节日。早年传统中的春节,从腊月的五祭就拉开了过节的序幕,直到元宵节余声未断。它几乎占去了农历腊月和正月的一大半,其影响之大是任何一个节日都不能比拟的。在历史的长河中,春节已成为中华民族和海外华人难以忘怀的共同节日。在多年的传承中,勤劳朴实的华夏儿女,不但对春节情深意切,更给这个极具民族特色的传统新年,挂满了五彩缤纷无比灿烂的亮丽花环。
身居在六朝古都的老北京人,由于在政治、经济、文化及宗教、礼仪等方面受到帝王将相、各行各业不同阶层人群的客观影响,其生活模式和民俗习情有着一种独特的个性。
老北京人对传统的旧历年尤为注重,不但在吃穿住行上讲究甚多,而各种年俗活动都具有很强的系列性。市民在春节期间,最讲究的是“吉祥”二字,最忌讳的是“不吉利”之事。人们过年的一切事宜需参照“老皇历”中所确定的八卦、五行等时运来进行。虽然有些“妈妈令儿”中充斥着不少迷信色彩,但其中也折射出京城百姓浓烈的追求幸福美满,渴盼吉祥平安的淳朴心愿。亲身经历的60多个春节中,不同时代的春节,给我留下了不同的情感,而最让我怀念的是解放初期的旧历年。那时的市民都惦念着过年,因为当时人民生活水平较低,休息日也少,文化娱乐活动很有限,普通百姓只有到了春节期间才能踏踏实实歇几天,也能好好玩一玩。特别是我们这些孩子更盼望过年,穿新衣,吃顿好饭,还能得几块压岁钱,这些美事,也只有到了春节才能实现。
上世纪50年代的北京城,正值刚刚解放百业待兴的阶段。劳动人民翻身做了主人,工作有了安置,生活有了保证,人们的精神面貌与以前也大不相同。每逢春节来临,百姓们就开始筹划过年的各项准备工作,力所能及地把积蓄下来的钱和物品用在过年当中。喝了腊八粥,春节就一天天挨近了,京城市民便陆继着购置过年物品。妇女扯回各种布料,春节前要给孩子大人添件新衣服。许多人家还要腌杏码、炸丸子、做豆腐,以便过年时多点花样吃喝上更丰富。
为了春节能充实人们的精神生活,城镇郊区的居委会会组织当地能歌善舞的群众,利用业余时间积极排练一些评剧、快板、秧歌戏等小节目,待过节时为大家演出。人们常可见到当地干部带领着居民敲着锣打着鼓,登门入户地把慰问品送到门口钉有“光荣人家”标志的军烈属户。在此期间,有的街道还组织居民,在一些街头巷尾用杉木、松柏枝搭起一座座过街牌楼。两旁贴上“共产党万岁”、“毛主席万岁”和“欢度春节”的大标语,中间悬挂着大红灯笼。人们还自发地做些纸花扎绑在其间,把高大的牌楼装点得非常好看,这就是几十年前,北京欢庆春节的一大景观。
至于老北京春节期间的风土习情,那更是丰富多彩情趣无限。根据民间的老传统腊月二十三要祭灶王,人们用糖瓜当供品,送灶王爷上天言好事,待除夕再下界保佑家人平安。早年还有一种规矩,叫“男不拜月、女不祭灶”。据说,怕成天围着锅台转的妇女有不周全之事,避免此时灶神挑毛病。从农历腊月二十四至年三十,是人们最忙碌的阶段。家家要进行一次卫生大扫除,把室内犄角旮旯清理干净。屋子里经过粉刷,顶棚糊上银花纸,窗户也换上了新高丽纸,陈旧的房间顿时四外洁白亮堂多了。紧接着,人们杀鸡买肉、煮肘子、炖猪头。妇女们蒸馒头、蒸豆包、炸春卷、做年糕。白胖胖的馒头、黄澄澄的黍子面年糕点上大红点,极有一种红红火火大吉大利的征兆。百姓们把这些吃食收藏在冷屋子里,等正月初几儿随时享用,以免春节动剪子动刀。